宋依依坐下来,觉得到底是一家人,不能让大哥、大姐只关注医术了,不然真有人暗中使坏的话,可要吃大亏了。
遂把目光从顾佑南移到顾佑东身上:“大姐,你也这样认为吗?”
宋依依一开口,顾佑南反应很快地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顾佑东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差不多吧,不然没有利害冲突还害人的话,那人岂不是精神病了!”
顾爷爷往椅背上一靠:“依依,说说你的想法。”
宋依依嗯了一声,大堂哥和大堂姐都是聪明人,只是以前并未接触过这些龌龊事,想的就不全面。从现在开始,他们是必会把一部分的精力放在这方面,所以现在就当成是预热吧!
“我认为无论是制造车祸的,还是利用修理工动手脚的背后之人,都不会是那几位想要日后坐上部长宝座的人。”
顾佑南皱着眉:“为什么?”
宋依依回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即使要出手,他们也不会现在出手。”
顾佑东听着这话,咬了下嘴唇:“你是说,现在出手对他们没有好处?”
宋依依点点头:“对,所谓无利不起早!你们想啊,爷爷还要至少几年才能退下来,当然前提是他自己想要退下来,不然只要身体允许,上面应该会让他一直干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那几个人都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实力,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在爷爷眼皮底下抢权夺势。”
“我们再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爷爷做为从建国以来的一部之长,我想整个部在这些年来,都应该在爷爷牢牢的掌握之下,不会出现被人架空或者大权旁落的情况,是吧,爷爷?”
顾爷爷笑笑:“要是出现那种情况,爷爷就得一头撞到豆腐上喽。”
宋依依笑着看向顾佑东、顾佑南:“现在,你们应该非常清楚,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布局成功的。那么,现在针对爷爷制作车祸,即使部长一职空出来了,也不一定会落到他们头上。”
“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去给别人做嫁衣呢!”
顾佑南一拍椅子的扶手:“对呀!”
宋依依接着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为了给爷爷一个警告,所以这次出车祸的才是王司机。”
抬眼看向顾爷爷:“再或者王司机已经是对方的人了!”
此话一出,顾爷爷的瞳孔一缩,随即才恢复正常:“依依提醒的很及时。”
宋依依停顿了一下,给了书房里的人缓冲时间:“再来说说二伯。”
“二伯现在并未全身心地投入部里的工作,不时地还要去军医大讲课,这种情况他们一定非常乐见。”
“换言之,二伯最后走哪条路,还没有定论,他们都在观望中呢。谁会这种情况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手,你们想想这值得吗?”
“如果上面已经把二伯做为部长候选人了,他们再背地里动手脚,这才是合情合理的。”
顾承家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我还不敌我的小侄女呢,分析的方向就错了!”
宋依依劝慰道:“二伯,你是身在局中的原因。其实只要等你冷静下来,用不了两天自己就可以想明白的。”
顾佑东有些发蒙:“既然不是他们,那会是谁下这样的黑手?”
宋依依挑了下眉:“二伯,你在两所军医大得罪过人吗?”
顾承家突然叹了口气:“你二伯在学校挺受学生欢迎的,听说被学生和一些老教授拿来跟校内的一些年纪轻一些教授和讲师比较过。”
“当时,对于我完胜对方的结果,你二伯我还挺自豪呢,现在看来是为自己惹来麻烦了!”
宋依依歪着头否定道:“仅仅因为比较谁教得好,谁教得不好,我觉得不会的。即使对方气量再小,也不应该出让你非伤即残,甚至没命的狠招。”
顾承家撇了下嘴:“四军医大学有一位副教授长级没长上,其实没我他一样涨不上工资。只不过校方给出的原因有一条是他授课效果竟然比不过我一个客座教授,同学们对他的授课水平非常不满意。”
“还有一人是二军医大学的讲师,他竟然在上个学期期末,给一名有背景的工农兵大学生私下透露考题,让我知道了,我反映给了学校,听说他被开除了。”
“应该再没有其他因为我损失利益的人了……”
顾佑南率先哎呦了一声:“爸呀,竟然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顾奶奶摇摇头:“怪不得,你这是断人后路了!”
顾承家知道她说的是第二个人,满脸的不屑:“他这么做根本不能再被称为老师了,老师是要有好品德的,不然怎么教书育人!”
宋依依抬眼看向正大义凛然的顾承家:“二伯,那名学生怎么处理的?”
顾承家想了一下:“好像是给了记过处分吧。”
顾佑东有些不相信:“军校里不是一向在品行方面要求十分严格吗,怎么这名弄虚作假的学生没被开除?”
顾承家哼了一声:“听说责任全让那名老师揽过去了,说是他主动找到那名学生,并以辅导做练习题的形式把考题给了她。那名学生并不知道这些题是考题。”
顾佑东和顾佑南嗤笑了好几声,当谁是傻子吗!
宋依依却没有笑:“那名学生是哪家的孩子?”
顾承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不知道,我没打听,当时议论的人也没人明说。”
顾爷爷叹了口气:“承家啊,查一查那名学生的具体情况吧。”
顾奶奶也赞同:“看样子应该跟那学生家里有关了。在军校里受到处分,是要背一辈子的,肯定会影响他以后在部队里的发展。”
顾爷爷接着说道:“很明显是那名学生或者他家里找到的那名老师,许了他什么好处,他才会泄露考题的。”
“这样的家庭,恐怕会对你怀恨在心的!”
顾爷爷和顾奶奶都不再说话了,因为事情明白地摆在这里,自己的二儿子一向聪明,他又怎么会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