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个,独独只有一个,陆沉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对方。
也许知道了他的难处,南极大笑道:“没事的,你尽管说,我南极还没脆弱到连这个都听不得。”
在他旁边的山峰上,陆沉皱着脸,最终还是开口了。
“前辈,关于这段如今这段历史在大千世界是缺失的,晚辈也是直到看到这场战斗才知道这被掩盖的事实。”
“这样么,倒是做得很好。”
并非是气急而笑,而是公正的评价。
“如今人族的领袖分别是谁?”
陆沉略一沉默,开口道:“道祖。”
“道祖…道祖,噢!是军师啊,那还好,还有谁呢?”
他的追问让陆沉不知如何作答,随后,南极也明白了。
“这样啊…没想到我堂堂人族,最终却是落到如此凄惨境地。
不过,人族的香火仍在延续,也好。”
曾经的人族何等强盛,陆沉已经见过了。
“如今人族都生活在了大千世界,有的则是在黑暗领域,也就是目前那两个还没被划分出来的宇宙那。”
“不错,军师眼光果真不赖,不愧是军师。”
陆沉将现实世界的局势说与了南极听,他听完后嘴都咧到耳
根了。
“只是异族终究是异族,我人族与大千世界那些异族共居,也许也会有隐患,不过军师既然这么做了,那么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千世界是个好地方,在那里重新发展力量,抵抗敌人或许可行。”
“嗯。”
对于南极对于妖族以及其他各族的看法,陆沉不觉得奇怪。
他通过观察这场大战,也逐渐明白,各族并非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战斗,他们所为的只是自己背后的族群而已。
经此,他们才会出现这种疑似统一战线的场面。
“延续人族生存,我等在所不惜,未来的后辈啊,无论将来如何,都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好的。”陆沉的声音平静,表情却难掩悲伤。
陆沉终究只是个看客,他无法插手这里的战斗,这是改变过去,以他现有的力量无法承担。
也许等到有一天,他彻底融合了时空之道,或许才有真正改变这一切的可能。
巨人倚靠着群山死去了,恰逢群日落入了海边,夕阳余晖照着这一幕。
那一日,这座宇宙被明耀的光照所布满。
而彼时他的送行者,却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看客。
南极死去,作为未
来观察到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斗的陆沉也即将回归。
可是他在抗拒着那股吸引自己的力量,一直到南极的尸首被那些人族同僚接走才罢休。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现实,而是来到了小天地内,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师父星月走了进来,轻轻抱住了坐在床上的他,一边嗓音轻柔地开口,“沉儿乖。”
她轻轻拍着陆沉的后背,温声安慰着他。
“师父不告诉你这些,就是不想让你不开心,而且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星月作为最古老的存在,当然知道昔日那场来自黑暗的动荡,波及万族。
只不过彼时的她跟天帝一样,虽然没有出手,但黑暗却分出了一大批战力来警惕着她。
那被尘封的历史,星月其实不太想让陆沉知道,单纯就是怕他伤心。
他经历了太多太多,星月不想再让他陷入那种悲伤的情绪里。
“我没事的,师父。”
陆沉笑了笑,伸手抱住了她。
星月愣了一下,随后表情温柔地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陆沉很难得地睡着了。
他很长第一时间没有睡觉了。
修士不睡觉并没有什么,但是陆沉一向是习惯自己
凡人时的作息,他不睡觉就意味着出问题了。
陆沉梦见了很多。
他梦见了持斧的巨人一斧劈开了混沌的天地,劈开了黑暗笼罩的世界。
梦见了救死扶伤,创造自然万物的女神。
梦见了追逐烈阳,为人族重新迎来光明的巨人。
他梦见了太多太多,就好像是陷入了永恒的梦境一样循环着。
等到陆沉苏醒时,便见师父温笑着看着他。
“醒啦?”
“嗯。”
“好点了吗?”
她的手攀上他的脸颊,轻轻抚摸。
“好多了,谢谢师父。”
“诶疼疼!我错了师父!”
脸颊上传来的力道让陆沉连连投降。
“哼,臭小子,跟师父还这么客气,以后是不是还要疏远师父啊?啊?”
陆沉连忙赔笑道:“徒儿哪敢啊,师父您人这么好,徒儿心疼还来不及呢。”
“哼,油嘴滑舌的,难怪那么多姑娘喜欢你。”
虽然嘴上嫌弃,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表示星月的确很开心。
眼见陆沉真的看开了,星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沉不想让师父去担忧自己,而且,经过了作为那个梦,他也的确轻松了些。
无数先辈死在了黑暗浪潮下,作为
后辈,他也有尽自己一份力的义务,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身边人,他都应该这么做。
陆沉这边心理斗争才结束,却让外边的云秀好一阵等待,煎熬得很。
一直到陆沉出现,云秀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之前有人在周边搜索,我差点被发现了。”
这说辞,把陆沉给整无奈了。
得亏那些人没有发现你,要不然说不得这里又要多几个倒霉蛋的尸体了。
随后陆沉才从她这知道自己居然失联了足足一个月的事实。
这也怪不得云秀等那么久了。
在这段时间里,有黑暗仙帝在世界之外的虚空掠过,似乎在搜查什么,好在陆沉他们早就处理过自己的踪迹,所以那些仙帝才没找过来。
如若找过来的时候,陆沉自会知晓。
眼瞅着眼前这个覆盖着黑甲的家伙那一阵抱怨的语气,陆沉也感到不好意思。
“抱歉,因为修行的原因跟个人原因花了一点时间。”
“个人原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被这么个怪人关心,陆沉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倒不是说不好,只是眼前这人一身黑甲,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