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被我背后刺青的嘶鸣，唤醒了佛缘之后，他就不是寻常时候的泡泡了。
此时的泡泡，才是泡泡的灵魂！
泡泡吼出了佛教的“六字真言”后，盘腿打坐，并且不停的念动着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中，蕴藏佛家力量。
而龙十六他们身上的刑具，是观心子的“道符”所化，蕴藏着道家的力量。
泡泡的六字真言，和刑具之间的对抗，其实是道佛之战。
两边都不得优势，但至少，那四架刑具，却没办法杀了龙十六他们。
我心里头，这才放心了不少，我猛地冲向了观心子。
观心子也从石头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和我打在了一起。
我现在有“孔雀大明王”的刺青加持，每一拳，每一脚，都蕴藏着佛门气息。
那观心子的通神御鬼之术，对我再无作用。
他每次凝聚出了恶鬼，被我一拳打成黑烟。
这观心子厉害，就厉害在他的通神御鬼之术，他的拳脚功夫，反到稀松平常。
我的拳脚呢，虽然也算不上特别精妙，但我学的是“百家艺”，所以，许多传统拳脚
路数，那都学了个七七八八，对付观心子，倒是容易。
没多会儿，我已经制住了观心子，对着他的脸，几手重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哐当！
我有刺青加持，拳力大了不少，这几拳下去，先把观心子脸上的“青铜面具”，给打
得稀巴烂，接着，我几拳又把那观心子的脸，打了一个面目全非，碎骨、碎肉，血
水，四处狂喷。
我再次加快了拳速，把那观心子的头，给打得粉碎，只打得那观心子，手脚不能动
弹，我才站起了身。
此时，我身上全是观心子的血。
我低头看着观心子，冷笑道：就算你修了七百年，我依然收拾你！
我把观心子的头给打得稀巴烂，剩下的，就是要利用阴阳绣，把他的魂给拘出来，
从他暂时没离体的魂里，拷问出“画魂”人间极乐的下落。
我拿出了纹针，要给观心子的身体，做上“黑白无常”的刺青轮廓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观心子的身体，竟然动了，接着，他的头上，竟然长出了一颗肉芽。
肉芽迎风变大，最后，竟然又成了人头。
几个瞬息的功夫，人头上，又长出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再过几个瞬息，那观心子的狂野长发，也长了出来，披散了肩膀上。
这算是我第一次，见到了观心子具体的模样。
其实观心子，长相并不凶恶，甚至不残酷，很俊美，很漂亮。
如果我在生活中，第一眼和观心子这个模样的人打照面，我很难把做下许多罪孽的
恶人，和观心子联想起来。
但想想，观心子在七百年前，还是一个很有志向，试图挽救穷人的道士！
七百年前，他是一个绝顶善良。胸怀天下的人。
七百年后，他是一个恶事做尽、杀伐无常的恶人。
对比之前和现在，我瞧着观心子，竟然叹了一声气。
那观心子却得意洋洋的说道：李兴祖，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死去吗？我苦修了七百
年，我的肉身不坏，破碎了，也能重铸，我是不死不灭的神道人！
“今儿个，你就算加持了孔雀大明王的刺青之力，也无论如何，杀不了我！”
我盯着观心子，说道：观心子啊观心子，咱先不说你死还是我亡的事，我就问问你
――七百年前，你自己雄心壮志，要为穷人诉苦，现在呢――现在你为什么就忘记了你
的初心？你教你徒弟崔三爷的时候，还曾经跟他说过，让他初心不改呢！
观心子冷笑连连，大摆着手，说道：我那时候修道，是为了天道，我以为天道向
善，所以我向善――直到我和我同门师兄弟，在那“万姓村”里，被人给当成了“烤
羊”，他们吃掉了我们的肉，啃了我们的骨头。
“我们善意对他，最后却被他们杀了，被当成了他们的敌人。”观心子冷笑连连。
我说道：你那是遇人不淑，但你没必要去害现在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不！”
观心子吼道：都不无辜――我那时候，才真正的领悟到了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观心子吼道：天道，根本不分善恶，世界上所有的
人，在他的眼里，那都是蝼蚁！你会对一只蝼蚁，发布自己的善心吗？
我摇摇头，很实诚的说道：不会！
“对！你不会，老天爷也不会。”观心子吼道：老天爷分不清楚善恶，善人不一定有
善报，恶人，也不一定有恶报！我们唯一能掌握的，就是我们自己！
“这辈子活得痛痛快快的，乐乐呵呵的，遇见不爽的人要杀，看见不爽的事要毁，
足够了。”
观心子吼道：你以为我是一个恶人？我不是，我是一个只贪图自己过得爽快的人，
我在追求天道――李兴祖，你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冷笑连连，说道：我怕你是疯了吧？
“哈哈哈哈！”
观心子仰头长笑，说道：我欣赏你，除了你的本事之外，主要是你的灵魂，和我是
同类！
“不可能。”我跟观心子说道。
“一定是。”观心子又说：你跟着我，才能找到你想要的……你一定要跟着我。
我懒得听着观心子言语了，我再次和观心子斗在了一起。
我得先找到一个能够杀了观心子的办法。
但观心子，却嘴里念叨个不停，说道：李兴祖，你这么着急的杀我，是怕我继续说
下去吧？我告诉你，你那仁义道德的身子里，藏着一个和我一样，重杀伐，只图自
己痛快的灵魂！哈哈哈，李兴祖，你骗得了所有的朋友，却骗不了我！
“你和我一样！”观心子吼道。
我懒得和观心子说这些七七八八的话，连续用了很多种办法，要杀了观心子。
但这观心子，真的是“不灭之身”。
我掏了他的心，他能活。
我砍了他的头，他也能活。
我拔了他的脊椎骨，他依然能活！
我哪怕用我的纹针，封住他身体的所有死穴，他依然能活！
这下子还真有些麻烦了――我以为我能靠着“孔雀大明王”，一击必杀观心子呢。
现在，这观心子，竟然是一个打不死的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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