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他想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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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安一直待在郑氏身边,沈念安好不容易等到她落单的机会,把人拽进了无人的空房。

“唔……”骤然被人拖走,文心安吓得大叫。

沈念安眼明手快,捂住了她的嘴,“文姑娘,是我。”

听出她的声音,文心安没再挣扎,也不再叫。

沈念安松开禁锢她的手,“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

文心安拍着胸脯,舒了口气,眼中藏不住的喜悦,“安姑娘来船上怎么也不给我托个话?”

璟哥哥离开后,她在晟京也没个相熟的人。

虽然璟哥哥从来没提起过,但待在邝府,总能听到些风声。

她和璟哥哥是表兄妹,也是朋友,唯独没有男女之情。无论是邝府还是郑家,都希望她跟璟哥哥成亲。

璟哥哥不愿意为了利益牺牲婚姻,选择了回到荥阳,她留在晟京邝府。

一想到未卜的前途,文心安的脑海就浮现出那个上元灯会见到的女子,潇洒自由,无拘无束,她心向往之。

沈念安发现她在走神,手掌放她面前晃了晃,“文姑娘?”

“抱歉。”文心安歉意地看着她。

“不用在意。”沈念安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

“我今日是特地来寻你的。”为了见她一面,沈念安等了太久,总算得见,根本不愿意拐弯抹角。

“稍等一下。”文心安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四周望了望,才收回身子,又关上门。

“我最多只有一刻钟,离开太久,姨母会派人来寻。”她又是一脸歉意。

沈念安一脸无奈,明明是自己来麻烦她,怎么成了她一脸歉意呢?

“我理解。”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沈念安点头表示理解。

“上次你送去大理寺的信,我收到了,多谢。”

文心安笑着摇头,收到信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璟哥哥醉酒时说那个心上人,应当就是安姑娘。

“我也不知该送去哪里,璟哥哥离开之前没告诉我地址,邝府的人又不好问,才想起璟哥哥的话,送去大理寺。”

她的话中有几分好奇跟试探,沈念安不去解释,只当听不明白。

“对了,荥阳那边又有信来,璟哥哥应该又给你写了信,安姑娘可方便给我个地址?我若得了空,直接送过去。”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总跑大理寺不是个事情,若叫姨母知道,定会罚她。

“下回我去给你送信,留个璟哥哥的地址,你可以回信。”

沈念安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给邝璟回信这件事,她还没想过。至于她住的地方,暂时也没有告诉外人的打算。

“往后你若要找我,就去熙攘街布市的织锦坊,会有人告诉我。”

文心安开心地点头,“嗯,好!”

能有个找得到她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安姑娘,我在晟京没什么朋友,平日可以去那找你吗?”

“当然可以。”沈念安不忍拒绝她,左右她得了空会去,忙的时候也顾不得。

“我还有好多话想给姑娘说,奈怎时间不等人,明日我去织锦坊寻姑娘。”文心安掐着时间出门,郑氏派来寻她的人正迎面而来。

沈念安在屋里待了一会儿,这等活动她素来不喜,出门去寻萧家的船。

再回到萧家的船上时,阿图鲁已经不见了人。她落座在软垫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大人,这漠北的二皇子怎么就走了?”

嘴上没说,她心里却在发笑,得意的申请藏都藏不住。

萧钰一双黑瞳盯着她,神色淡漠,“你碰到乌齐牧了?”

沈念安端着茶杯的手微顿,被手掩盖下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她一口喝完那杯茶水,把杯子放在案几上,“被发现了,好没意思啊!”

她折了半个身子,手肘支在案几上,眼神在来来往往的船只上流连。

萧钰扫了一眼那双不安定的脚,眉头微皱,没个姑娘的样子。

从乌齐牧铁青着脸来到这艘船上时,他就料定这女人没做什么好事,睚眦必报的性子早晚惹来祸端。

“那二人都不是良善之辈,闹归闹,别引火上身。”他敲了两下案桌,给了个提醒。

沈念安扭头疑惑地看着他,这算是帮她?

“堂堂大理寺卿私下会见敌国皇子,不比我一介江湖中人好到哪里去吧?”她挑眉顶撞回去。

彼时湖上风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沈念安抬眼望去,才发现夹板进舱处挂了风铃。先时有挡风的竹帘,她都没发现。

她走到船舱口逗弄风铃,声音越发密集清脆。

风吹起她的秀发,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添了几分神秘和慵懒。

萧钰看得痴迷,手里的杯子径直掉落在案几上,打翻了杯中清露。

他看着被打湿的袖口一角,嘴角浮起苦涩的笑。

清冽的酒香传钻入鼻端,沈念安深吸了口气,眼神锁定了案几上的白瓷酒壶。

她丢下手里的风铃,又坐回软垫。“好茶、美景,还有佳酿,大人好生雅致!”

萧钰不动声色地捋了捋袖子,不动声色地遮住了沾酒的地方,提起酒壶给自己又斟了一杯。

“你又怎知我不是公事外出?”

沈念安挑眉,询问的眼神给到身后站着的东从。

东从在听书那里吃了瘪,和沈念安说话的时候虽恭敬有余,却藏不住嘚瑟。“我家大人确实公出。”

能让大理寺卿私下见漠北二皇子的人,除了宫里那位,她再想不出旁人。沈念安略一思索,心里有了答案。

“那批尸体的事?”

萧钰没回应,但她已经从东从的表情中猜到了答案。

“这就有趣了,这尸体怎么也该找乌齐牧吧,你怎么会想到阿图鲁?”不找尸体的归属方,反找行凶者?

萧钰给她倒上酒,仍旧风轻云淡,“于圣上而言,解决问题才是第一要义。”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凑到鼻端闻了闻,“至于找谁,只要是漠北人,就没坏规矩。”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真相尚且不重要,更遑论道义?”

沈念安摩挲酒杯的手指停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摔在案几上,“大人,这话旁人能说,你堂堂大理寺卿,如何开得了口?”

东从知道大人要开高端局,闭口不言。

“我是大晟的大理寺卿。”他抿了一小口酒,扫了她一眼。

那一眼惹得沈念安怒火中烧,她两只手重重落在案几上,掌心朝下,半个身子越过案几,震得船板发麻,湖面涟漪滚滚。

萧钰抬眼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一口幽幽深潭。

沈念安想到怀远侯府那口小潭,还有边上那棵名为“十八学子”的白山茶,眼里的怒意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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