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他们定了开学前两天就提前到学校去报到,有同为校友的实力派钱奕鸣和偶像派顾文韬在一旁保驾护航,曾若兰倒是没有一点不放心的。
她原本是计划跟着到京都送曾以柔的,只是他们的这个小铺开了之后,生意比他们预料的还要火红,这是好事情,他们不能因为去一趟京都,把这半月辛苦打开的局面就此放弃了。
所以,曾若兰只能遗憾地留在了古县。
这是曾以柔和曾若兰母女两人今世第一次面对分别。
她们一直都相依为命,相互依靠。
前世,也就是曾以柔结婚之后,她们短暂的几天没有见过,同在一个省城,坐公交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能见到,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感怀。
她们最长远的一次分别就是之后的生离死别。
母女两人在临行前,黏在一起跟连体人一样,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周奶奶揶揄道:“还是女儿好,女儿亲呀!我跟奕鸣这混小子也是相依为命,可是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一样,不肯多跟我撒娇亲近,让人恨的牙痒痒。
高中说去林城市,就走了。
考上大学之后,更是背起背包,就没有了人。
让我想要不舍都没有机会。”
说再多的话,再想留住时间,他们还是到了分开的时候。
曾若兰明天早晨还要四点就起床去批发市场,但是仍旧等到很晚,把他们亲自送上了火车,站在月台上,看着火车缓缓地驶入黑幕,才悄然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曾以柔也是独自一个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扭头一个人在流泪。
钱奕鸣和顾文韬都识趣地没有去打扰,让她一个人慢慢地沉淀着自己的感情。
他们买的卧铺票,是池凯凯直接从石原市这个始发站帮众人的通票。
池凯凯他们倒是想跟顾文韬等众人一起去京都,但是大家的学校都不同,在京都的位置也不同,开学的时候也有差异,现在就跟着过去,人生地不熟的,太麻烦了。
他们都相约,等学校开学之后,再相聚。
顾文韬和钱奕鸣都坏心眼地没有提醒他们,开学之后是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他们要相聚,还早着呢!
钱奕鸣和顾文韬为了迎接曾以柔考到京都大学,都是对开学的流程做过详细而认真的研究的。
他们一下火车,就看到了京都大学在大厅的迎新横幅,直接在外边的停车场,找到了回校的免费巴士。
原本顾文韬是想打车的,再不济,除了火车站口就是公交车。
但是曾以柔说自己是新生,第一次到学校报到,以后再也没有这种坐专门迎接自己新生身份的免费校车了,日后想想,该多遗憾呀!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京都大学的横幅跟前,旁边有学长十分机灵地过来,问是不是新生,不给其他人拒绝的机会,热情地就把众人迎上了巴士。
巴士上,慢慢地人多了起来。
曾以柔紧张激动兴奋地看着车上的众人,还抽空细数着车外跟他们一样来接新生的巴士。
眼看着人快坐满了,上来两三个胳膊上带着学生会袖章的男生,各个用下巴看人。
曾以柔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了,还没有窗外的陌生人好看,扫了一眼,就又转头津津有味的去看这些报名的新生们,自我慰藉一下,原来我不是最紧张的人。
她现在虽然考上了京都大学,但前世却是一个没有文凭的中专生,那种深藏在心底的自卑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消除的。
现在的她,因为珍惜,所以更加紧张激动。
只是上车的三人,曾以柔一行人不想理会,对方却主动找上了门。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眼睛梳着偏分的长发,自以为很风流倜傥,却要看有点流里流气,有自傲看不起人,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官。
他站在顾文韬旁边,居高临下的嘲讽道:“哟,看看这是谁呀?是不是我们学生会大名鼎鼎副会长、纪轻轻就获得大奖的顾文韬同学吗?
你们说我是不是认错人了呀?”
他身后的人立刻说道:“没有,没有!刘干事怎么会认错人呢?他就是建筑系的顾文韬同学,那次学生会选举,他还上台演讲,我们都认识的。”
这位刘干事故作叹息地说道:“哎,这不能怪我怕认错人呀!我们的副会长顾同学平日里实在是太忙了。不要说你们,就是我,也只是在选举那天见了一面,平日里,学生会有什么活动,这位副会长是人影都看不到。
哪里像我们,这还没有开学,顶着大太阳,就开始在学校和车站两边跑着,连杯热水都喝不上,腿都跑细了,也没有人关系。
倒是我们的副会长同学悠哉悠哉地坐在免费的学校招待新生的巴士上,看着风景,欣赏我们挥汗如雨的可怜样子。
不是我说,副会长同学,你知道这是什么车子吗?!
迎接新生和家长的。
难道,我们的副会长同学又变成新生了?!
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刘干事身后的两个人也点头附和着,还一脸嫌弃地看着顾文韬。
没办法,他们两个人今年才升大二,还想着今年能入学生会呢,可不得巴结着点,今年准备竞争学生会主席的刘干事吗?!
至于,顾文韬,他是谁!?
除了副会长的头衔,恕他们眼拙,还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现在刘干事都能对他冷嘲热讽,只能说明这个副会长不是软柿子,就是花架子,根本没什么威胁。
这种人,可说,都大二了,连个学生会都没有进。
真是太没有眼色了!
顾文韬大二的时候,就能在数千号的学生中脱颖而出,当上副会长,没关系,没能力,谁给他面子,让他当选?!
曾以柔坐的这边是单排座,在钱奕鸣的后面,隔了一条过道的双排座外边就是顾文韬。
一想到,顾文韬被这样质问,是因为自己,她的内疚感就暴增。
“那个,那个,打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