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天开了卧室的门,门前正是吴玉秀的妈妈水翠花。
“妈妈早,玉秀还在睡觉呢。”江满天很恭敬道。
水翠花先是一楞,忽明白怎么回事,她“嗯”了又道:“你俩昨晚回家也不说一声。”
“我是怕吵醒你们。”吴玉秀话到人到。她拦在江满天前面,怕母亲伸手打人。
水翠花见女儿胸罩带散落,头发凌乱,说道:“女大不中留,留了让人愁。”
“妈,你愁什么,你看你女婿多帅,而且我俩还是娃娃亲,知根知底还有感情基础。”
“对,妈妈,我会好好疼爱玉秀的。”江满天说完,从房间拿出两个手提袋。
“这是什么?”水翠花问道。
吴玉秀接过,放在妈妈手中“这是你女婿江满天孝敬您的礼物。”
水翠花接过,在手中惦惦,“什么礼物这么重,是送你爸的酒?”
“妈,这是法国化妆品,愿你越过越年轻。”
“法国化妆品,妈知道挺贵,下次不准乱化钱。可这事,妈我做不了主。”
“万望妈妈,在爸爸面前多说说好话。”吴玉秀挽着水翠花的胳膊,撒娇道。
水翠花拂开女儿的手道,“你爸的脾气,你也知道的,他决定的事,谁也左右不了他。”
吴玉秀听了此话,心凉了半截。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满天,期盼他出面说服母亲。
江满天上前,亲热地叫了声妈又道,“我与玉秀昨晚已住在一起,万望妈妈不要声张,免得左邻右舍的唾沫淹死人。”
水翠花明白话的意思,为了得到进一步的证实,她把女儿拖到屏风后面。
“闺女,要我帮你,你必须与妈说实话。”
“你问吧,亲爱的妈妈。”吴玉秀的嘴似蜜罐,甜得吊人。
水翠花命令道:“你把衣服脱了,我要验明正身。”
吴玉秀听后一个惊悚,“妈,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实话告诉妈,你与他有没有做事?”水翠花见女儿不愿脱衣服,又追问道。
吴玉秀吞吞吐吐道,“这个,女儿羞于出口。”
“妈也是过来之人,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我与他近身了,但夫妻之事没有做。”吴玉秀实话实说道。
水翠花很困惑,“这么说,女儿你还是黄花大闺女?”
“妈,你问这么详细干嘛,女儿做事自有分寸。”吴玉秀见妈妈一直纠缠这事,脾气上来了,语气很冲道。
水翠花见女儿始终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气不打一处来,“好好,你有分寸。我不管了,你还是快下楼,与你爸交涉吧。
说完,她呼呼的下楼了。临下楼前,没有忘了江满天孝敬她的礼物。
江满天见此情形,明白吴玉秀没有按他的计策行事,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他明白,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整个社会风气还是很保守的,对女人的贞洁看得还是比较重的。
邻村也有位村干部的女儿,与自己喜欢的男孩私奔后,被父母亲押回。可本村的男孩,宁可打光棍也不愿娶这位女孩。
吴玉秀下楼后,江满天呆她的卧室里,忐忑不安,焦急的等待着。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
他顿感事情不妙,三步并着两步往楼下冲,不想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来人是吴玉秀的弟弟吴小宝。
“江江大哥,我父亲让我通知你,我姐有些事要处理,不能陪你回玉田镇,叫你先回去。”
“叫我先回去?可以呀,你姐人呢?”江满天急切的问道。
“我姐…”吴小宝吞吞吐吐,未说完想转身溜走,被江满天一把抓住。
“吴小宝,我上次为你介绍的工作,怎么样?”
“老板刘玲珑对我还不错,就是不爱说话,好像那条宠物狗,是她老公一样,整天形影不离的。”
”好好干吧,小宝。”江满天松开手,拍拍他的肩。
吴小宝趁此机会,拔腿又跑了。跑去很远叫道:“江大哥,你找父亲要人吧!今天不陪你,我回玉田镇上班了。”
江满天无可奈何,他拿吴小宝也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吴玉秀的弟弟。
“吴玉秀,吴玉秀。”他呼着她的名字,闯进吴玉秀家的客厅。
客厅没有人,人去哪儿了?
江满天又转身出来,在房前屋后转了几圈,仍没见吴玉秀,连她父母的人影也没见着。
怎么回事?吴玉秀人呢?会不会被她父亲扣押,关在哪儿?
江满天仔细打着四周,忽感觉有一处不对劲,吴玉秀卧室下面这层的东厢房,每处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的。
他凑近一处窗户,边敲边叫道:“玉秀,吴玉秀,你在里面吗?我是江满天。”
江满天连叫几声,拾起的砖块刚要砸窗户的玻璃。吴玉秀的头从窗帘后面露出来。
他看到此情此景,眼睛湿润了,顾不了许多,手中的砖头砸碎另一处的玻璃,伸手打开门窗的拴子。
吴玉秀长长吸了口气:“江满天,我爱你。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你抱抱我,搂搂我。”
“嗯”江满天应着声,伸手搂着吴玉秀的头:“亲爱的,究竟怎么回事?”
吴玉秀哭泣着,述说着,让人揪心的痛。
原来,她父亲吴庆生见女儿进了客厅,一脸怒气。
“你这个死丫头,跟你老子捉迷藏呢,我告诉你:跟李支生订亲,此事无法更改。”
吴玉秀针锋相对道:“要嫁你嫁,我告诉你吴庆生,本来还犹豫不决的,现在就认定江满天,非他不嫁。”
吴庆生见女儿与自己顶嘴,还直呼其名,上前不由分说把她推进东厢房,锁上门后吩咐老婆与儿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开门。
他冲里面吼道:“闺女,你跟老爸斗还嫩着点。儿女的婚姻,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叫你与李支生订亲,你必须服从。”
就这样,吴玉秀被父亲吴庆生锁在一楼的东厢房,本是吴小宝的卧室。
“你快走吧,我父亲去镇上派出所找人来抓你,说告你非礼我。”吴玉秀很担心江满天的安全。
“玉秀,我不怕,现在我要救你出来。”
“江满天,我父亲虽只是个村会计,可唤风使雨的能量大着呢,你听我的话,快走吧,免得吃大苦头。”
“要走,我俩一起走。”江满天斩钉截铁道。
吴玉秀被江满天说动了:“窗户这么牢固,可有什么办法?我出不去呀!”
“我有办法,你家的锁难不到我。”江满天说着走到房间前,他往后退了退,脚蹲马步,气运丹田,向手臂传力,稍后起身劈向锁头。
就这样,一把好好的铜锁,被他打开了。
江满天刚打开房门时,不想吴庆生从外面一个箭步冲上来,把他从门前拖开。
他随手给了江满天一巴掌:“江满天,你吃了豹子胆,这儿是我家,我叫你先回玉田镇,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江满天捂着嘴巴:“爸,我与吴玉秀是娃娃亲,已二十多年了,你忍心拆散吗?”
吴庆生没有说话,上来就揪江满天的耳朵,并拽着他到了客厅。
这时,吴玉秀已从房间里出来,“爸,江满天是你女婿,不是你儿子吴小宝,你这样对他不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江满天,你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就打断你的腿。”吴庆生警告道。
江满天听后哈哈大笑,他认为此时自己不能认怂,必须拿出气魄来,以硬克刚。
他在椅子坐下,并翘起二郎脚,“爸,我与吴玉秀已是夫妻,你若舍得毁掉她一生的幸福,你往这个腿上使劲砸。”
“你以为老子不敢吗?”吴庆生说着抡起椅子,就砸向江满天的腿。
一下一下又下……
江满天没有吭一声,他把内力全输送这儿。
吴庆生怕了,万一真砸坏江满天的腿呢?
吴玉秀几次想上前,都被江满天示意制止。
她急了,“爸,你最好就砸江满天的头,把他砸死,我肯定会与李支生订亲的。”
吴庆生扔下椅子,摆摆手道:“小子,算你狠。娶我女儿可以,不过,你得准备一万元彩礼。”
“好,这个没问题。”江满天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放在桌上。
“这卡里有10万元,是人民银行的金卡,”
吴庆生拿起银行卡,仔细把玩着,“这卡里真有十万元?看样子你父母搞运输,赚的钱真的不少呀。”
“爸,我的父母赚多少钱不清楚,重要的是我孝敬您的。万望爸成全我与玉秀的婚事。”
“一句话,没有问题。”吴庆生笑得合不拢嘴。
他心里在想,只要手中有这个十万元,通过一系列操作,肯定能坐上副镇长位置,何必求助那个李支生,而且赔进去一个女儿。
“吴会计,一张破纸片就骗了你?不应该呀!”进来说话的人是李支生。只见他戴着金丝眼镜,少了些年轻人的朝气,多了几分老成持重。
他是带着以冷不丁为首的联防队员来抓江满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