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给了厚礼,康子意还单独给了一份。
见宴清风终于得了空闲,康子意端着一脸笑容到他面前道贺:“大舅哥,恭喜啊。”
宴清风没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康子意不依不饶的紧随其后:“大舅哥,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要娶卓明月了,怎么突然换了新娘子,怎么回事啊?”
宴清风脸色暗沉,一言不发。
这事儿今日许多人想问,倒是不敢开口。
“青菱最喜欢热闹了,怎么不出来。”康子意来了一会儿,一直找不到青菱的身影,只能来问宴清风了。
宴清风不想他纠缠不休,毕竟事关青菱的声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冷着脸道:“青菱为了你那事,心情不好不想见人。”
康子意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那日也不见她那么痛苦,难道只是在他面前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吗?
事实上,她如何能不在意。
“大舅哥,那事是我混账,错就错在不该瞒着青菱,我父亲母亲都说过我了,他们的意思是不能和离……”
“闭嘴,”宴清风不耐道,“今日人多,你想当着那么多人面挨揍?”
多听一句宴清风都忍不了。
康子意退后一步,保持一个方便跑的距离,“我想见一下青菱给她当面赔……”
宴清风眸光一黯,拳头握紧,手背青筋迭起,周身的气息都冷下来。
看这架势,是要揍人了。
康子意闭上嘴,赶紧离远点,融入一旁人群之中。
被他这一顿纠缠,宴清风又找不见皇帝人影了。
寻了一圈,终于在荷塘边瞧见皇帝和梁王段景程的身影。
段景程见他又寻了过来,说笑道:“你这是多放心不下圣上?”
宴清风说得冠冕堂皇:“人多事多,毕竟是皇帝,要是在我这儿出了事,我担待不起。”
“有病吧你?改做御前护卫得了。”段景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
力道不重,却也拉扯到了伤口,宴清风微微皱了下眉头。
段以珩收起手中折扇,提醒道:“你见过秦时了?”
宴清风心不在焉:“他是来了。”
同荣华郡主一块儿来的,送礼时候要清风看见了,就瞥了眼,没再留意。
段以珩浅笑:“你没发现多久不见他人影了?”
宴清风这才想到,方才他在宾客中找皇帝身影时,也的的确确没看到秦时。
他脸色一沉,大步往府中某个偏院走去。
院外,土豆看见主子往这里过来,猛地站起身,主子不是应该忙着成亲,怎么会过来?
完了,完了……
他大声道:“将军!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洞房了吗!!”
他声音太大,似乎是为了提醒什么人。
宴清风瞪他一眼后推开院门。
厢房门口的台阶上歪七扭八地躺着几个酒壶。
他们喝多了……意识到这点,宴清风用力踹开了厢房的门。
那对男女在床前相对而立,卓明月正给秦时束好腰封,转而去整理他的衣襟。
秦时伸手,指尖将她额边头发拂到耳后。
他们视宴清风为无物一般,如一对寻常夫妻,正做着一道晨起时做的事。
她面对秦时,眼底的细致温柔,是宴清风从未见过的。
宴清风沉默片刻后,拔出剑,直逼秦时的心口。
卓明月挡在他身前。
剑尖在离她喉咙一指处停住。
宴清风冷声道:“不想死就滚开。”
看到卓明月挡在秦时面前,他更加想要秦时的命。
“你就当我想死吧,”卓明月淡然道,“他要是死了,我随他去。”
秦时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底触动,眸中缱绻万千:“我既然来了,就想过会死,你放心,我不遗憾。”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死,要死一起死。”卓明月道。
倒不是对秦时多情深意切,是望不见出路的日子,她也活够了。
目睹他两生死相随的情意,宴清风目眦欲裂。
他手腕一转,剑尖抵住了她的喉咙,刺破一点肌肤。
卓明月闭上了眼。
或许早在二哥死的当日,被他一剑割喉,倒也一了百了。
挣扎着活到今日,终究还是这样的下场。
“宴清风!”秦时低吼道,“你冷静一点,你真的要杀了她?”
宴清风看着卓明月,道:“想一起死,那就去吧,去给青菱赔罪,去死吧。”
他嘴上这么说,剑却没有再继续抵进。
“别逼我,卓明月,别逼我。”
他不想杀她的。
卓明月道:“你让秦时先走,我们的事,等他走了再说。”
他们僵持了许久,宴清风最终收回了剑,瞪着秦时道:“滚。”
秦时走之前,对他说:“你挺可怜的。”
抢赢了又如何,他这辈子都得不到卓明月的情意。
宴清风如同石雕在原地站了许久,在卓明月也要往外走的时候,他冷冷道:“站住。”
他用剑柄撩起她的裙子,手探入她的裙底,摸索一阵后,他表情一松。
“你们没有……”
卓明月道:“他跟你不一样,他不是禽兽。”
她没有拒绝的,可就差一步,秦时停下来,对她说:明月,你好好活下去吧。
这毕竟还在宴清风的府邸,他们做了,她未必能有活路。他知道她是有厌世的心了,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放纵。
秦时到底还是不忍心了。他是来劝她好好活的,不是来看她赴死的。
说实话,卓明月本就对秦时有好感,如此一来,她反而更加动容。
宴清风抽出手,用她的衣裙擦拭自己的手指,“你想死,我让云锦送你一程。”
卓明月没有说话。
宴清风说的每个字,不是羞辱她,便是要她命,好像穿肠毒药一般,搅烂她的五脏六腑。
“今日本该是我跟云锦的洞房花烛夜,我偏偏睡在你这里,每一晚都睡在你这里,你说,她会怎么玩死你?”
卓明月的衣衫被扯烂撕破,他将她抱起来,粗暴地扔在床上。
被侵入的那刻,她想死的欲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
他到次日的日上三竿才走的。
走之前,她躺在床上,满身都是被他折腾出的青紫,眼中空无一物地望着房顶。
宴清风穿衣服时,回想起卓明月给秦时整理衣物那一幕。
像夫妻一样,过于亲密,卓明月待秦时太温柔了。
也是,都到穿衣服那一步了,可见脱过了,哪怕最后没进去,他们到底做过那么亲密的事。
宴清风心里醋得浑身不得劲,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淡淡瞥她一眼:“不过是把青菱承受的还给你,是你该受着的。”
卓明月没有说话。
宴清风饶有兴趣道:“按云锦的脾气,一会儿会来找你,你想她来找你时你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