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贵妃赌局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丁少阳戏谑地望着算命先生。

“丁官人这是什么意思?”田半仙慌了,“你要是觉得在下说得不对,大可以当是我胡言乱语,总不至于拔刀相向吧?杀道人,可是有大业障的。”

“在下拔的是剑,如何说我拔刀相向?”丁少阳玩笑道。

田半仙无语,刀和剑有差吗?有差吗?

不都特么是想要老子的命?

“丁兄弟莫急,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骗子惹上官司。”巩弢也连忙劝解。

他平常显得莽撞强悍,其实也不会真的惹事,只是显得不好惹些,反会少招事罢了。

“巩兄说的是。”

丁少阳嘴上称是,宝剑却一点儿都没有拿下来的意思:“咱们都被他给骗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算命先生,只不知道乔装改扮成这副样子,意欲何为?”

“不是算命的?”巩弢一听也火了,揪住那货的领子,“你是什么人?”

“大人饶命,饶命啊!”

田半仙高呼饶命,却委屈道:“在下真是算命先生,这点岂能有假,不信你去京城街上打听打听,是否有一个算命先生田半仙,一问便知啊。”

“或许京城真有一个算命的田半仙,但我却知道,你绝不是那一个。”

丁少阳笑了几声:“或许你为了方便行事,还特意将那个真的田半仙给关起来,这一来,任我如何打听,也没办法知道你的真假了。”

“这……官人如此说的话,便是有些……有些不讲理了啊?那在下该如何自证?”田半仙无奈道。

“你什么都证不了。”

丁少阳拿剑鞘拍拍他的脸:“可还记得你说卜得一个什么卦?”

“艮……艮卦没错啊。”田半仙迟疑着道。

“没错个屁!”

丁少阳眼神冰冷:“阳卦之中,乾震坎艮,乾为君父,震为长子,坎为中,艮为幼,可是你竟然说艮为贵人之长子,你这先生可真有意思。”

“一个算命先生,平常掐指断卦,落笔画符,两手该更像是读书之人,可是看看你自己,如此粗糙的一双手,也敢装算命先生?”

“哦,你定然说,在算命之前,你也是穷苦之人,为图生计,只好做粗活,是以双手才会粗糙对吧?”

田半仙半张着嘴巴,听到这儿只是急忙点头,那正是他想要辩解的。

丁少阳却嗤笑一声:“那我问你,以前你是种田还是做工?为何你手掌有常握刀剑才形成的老茧?食中指节上的茧子,则证明你也习弓箭,这么说你其实是个猎户了?”

“你大概不知道,若是几年不做粗活,手上的老茧也会消去。”

“要是你才刚刚从猎户转到了算命行当,就能在堂堂京城闯出了半仙的称号,你莫不是以为我和巩兄都是三岁小儿?”

“你上来问也不问,对我二人的底细却十分清楚,想来之前就见过我二人在驿馆之中,派人特意调查过,又或者你本来就知道我们的底细。”

“若你真是江湖术士,这一套下来,正是能为你扬名之时,万不会主动要求到私下去说,即便有部分不能当众说出,也不会放弃前面让我二人惊讶的场面。”

“审敲打千隆卖,所做一切,无非就是为了多捞些钱财而已,可是你到最后竟然都不提钱,倒像是个视黄白为粪土的世外高人,只是我想请问你这个世外高人,为何非要来指点在下?”

丁少阳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算命先生,口口声声说不沾因果业障,却上来要我们左右皇家内宫之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出你是什么人,受谁指派,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送你去衙门,就凭这段话,砍你三族绝不冤枉。”

田半仙被说得沮丧垂头:“丁大人慧眼如,在下佩服之至!”

“你他大爷个腿的,竟然真是别人派来对付我们的?”巩弢大怒,抬手就要削他。

“息怒息怒!”田半仙连忙赔笑,“在下虽然不是真正的算命先生,也的确是受人所命而来,但对两位却绝没有恶意,只是一个试探而已。”

“试探什么?”巩弢不爽道,“你特么到底是谁的人?”

田半仙拱手向天:“在下御前侍卫田羽林,奉皇上之命,扮算命先生试探二位智谋。”

“皇上?”巩弢瞪了瞪眼,心说皇帝老儿吃饱了撑的,玩儿这种把戏做什么?

话却没有敢说出来,他再粗线条,在大乾也要有基本的概念。

“不错,呃……”田羽林朝着丁少阳看了看,尴尬道,“丁大人,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是不是该把宝剑收起来了?”

“不急不急,我不累。”丁少阳笑着。

田羽林嘴角抽搐,我关心的是你累不累吗?

“你说是皇上派你来的,有何为证?”丁少阳问。

田羽林忙道:“在下有御前侍卫腰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别动!”丁少阳喝止他,让巩弢动手掏出了腰牌。

两人对视一眼,心说这家伙还真是……

田羽林正以为对方要收起宝剑了,谁料剑上却是一沉。

“我又没有见过御前侍卫腰牌,谁知道这是真的假的?”丁少阳厉声道。

“这……”田羽林无语凝噎,不知道要如何自证了。

丁少阳却哈哈一笑,收起了宝剑:“失礼失礼,刚才只是跟田大人开个玩笑而已,莫介意莫介意,这些酒菜看着也有些晦气了,不如让店家换些更可口的来,让我们二人好好款待田大人。”

“不必不必……”

田羽林只是御前侍卫,虽然身份比较特殊,面对府县来的最底层小官员,摆摆架子也是正常的。

可那是对别人,丁少阳绝对不在此列之中。

尤其是刚刚这人还拿刀架脖子,突然之间这么客气,让他都有点适应不过来。

眼见丁少阳不是说说而已,真让人重新做了更为丰盛的酒菜,他只得无奈谢道:“丁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应该的,田兄在大内保护皇上,那可是天下最重之责任,如今奉命过来办事,却被我闹了个大乌龙,理应向田兄赔罪。”

丁少阳客气道:“要是刚才再让我这个不知轻重的给伤了,那可真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田羽林被这几句话说得无比舒服,明知道不过是客气话,偏偏你也讨厌不起来。

“不知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丁少阳又问道。

“呃……这本是皇上与贵妃打的赌,若是两位大人能识破我的身份,便带两位即刻入宫。”

田羽林笑道。

贵妃?锦贵妃!

巩弢顿时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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