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晴本来靠着拆了东墙补西墙平衡得挺好，没想到在在第三次问吕莹借钱时出了差错，本以为她最可靠，没想到最先崩的居然是她。 蹂躏了一会儿手中的抱枕，姜初晴听着齐野游戏中的打打杀杀的声音只觉得心烦，忍不住出声道:“你就不能换个地方玩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这段时间姜初晴已经对着空气吵累了，本来也只是想发发牢骚，见状也不再多嘴，只是盘算着还能去哪里借点钱来。
她打开通讯录一页页翻着，里面的人要么是拉黑了她要么就是打马虎眼，吕莹阴阳怪气的话又开始在耳边回放。
“谁不知道你姜初晴一无所有到处借钱……”
“不感激还蹬鼻子上脸……”
“你有本事去问你姐借啊……”
姜初晴烦躁地将手机丢到一旁，吕莹居然还敢跟她提姜似雪！要不是姜似雪从中作梗，她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她怎么可能失去司若尘这张长期饭票？
等等……
姜初晴一顿，吕莹有句话说对了，她可以管姜似雪要钱啊，对方现在是豪门太太肯定不缺钱花，如果姜似雪不愿意给，她完全可以对外界说对方嫌贫爱富，嫁入豪门就不管父母了——
早知道，当初断绝关系的时候，是姜似雪自己说她还会对父母尽到赡养义务的，这话还被公证过写进了协议，完全不能抵赖。
姜初晴越想越兴奋，花了一个小时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了。她先回了一趟家里，自从上次同白翠珍闹掰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回家，毕竟是亲母女，白翠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么久没见女儿，倒也没再苛责。
听了姜初晴的计划后，她有些迟疑:“你是说，让我和你爸装病问姜似雪要钱？这不是一下子就能被识破吗？司家可不是省油的灯，别到时候得不偿失。”
“哎呀，妈，不会的！”
姜初晴知道对方没明确拒绝就是有戏，苦口婆心道:“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说你们出车祸或是重病这种一看就能被拆穿的，咱们要说就说是慢性病，比如精神方面的疾病或者是肾病需要透析的这种，都是战线长花销大的病，又没有明显的伤口，爸爸在医院不是有好兄弟嘛，走走关系让他们给咱们开证明，到时候我拿着证明去找他们要钱，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白翠珍可是见识过姜初晴的不靠谱的，生怕这次还弄巧成拙，仍然有顾虑:“那我和你爸是不是还得去住院？那也是不小的花销，再说每天待在医院多闷啊，还容易露马脚。”
“不用，住什么院啊。”
姜初晴随意地摆摆手，“他们那么忙，怎么可能亲自来医院看您？我拿到钱就撤，绝对不会说漏嘴。”
正在这时，在上司那儿受了一肚子气的姜岩庆回来了，母女二人顺势把这个计划同他一说，他没怎么犹豫思考就答应了。
“行，我这就联系你刘叔叔。”
三天后，姜初晴便眉开眼笑地拿到了一份齐全的病历，从诊断书到各类检查报告都齐全，甚至还有入院证，明明白白地写着白翠珍患上了一种叫做红斑狼疮的慢性免疫系统疾病，还累及了肾脏引起慢性肾功能不全，需要每周两次的血液透析。
“好好儿的人，非要咒我生病！”
白翠珍不满地嘀咕，不去看自己的“病历”，姜岩庆和姜初晴两人轮番劝她:“这都是假的，你就当是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和咱们拿到钱相比，这些虚的都不算什么。”
介意也没办法，世界上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穷病罢了。
姜初晴带着病历夹来到司家的那天，正是圣诞节前夕。
陆淼是个骨子里很浪漫的女人，姜似雪则是十分注重仪式感，两人一合计，让人买了一颗一人多高的圣诞雪松来，立在了大厅的壁炉旁边。
雪松是假的，气氛却依然很浓。当年的名设计师陆淼亲自挑了不少合心意的小玩意儿，错落有致地挂在上面。姜似雪则负责准备全家上下的圣诞礼物，佣人里面上到苗叔下到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有一份，连李助理的也没有落下，放在盒子里再用闪闪的包装纸包好，热热闹闹地堆在圣诞树下，只等着平安夜来拆。
傍晚的时候，司若尘带着李助理一进门，就被全家上下洋溢的节日氛围惊了一下。
男人一边脱下大衣交给迎上来的苗叔，一边碰了碰树梢上挂着的铃铛，忍不住笑起来。
“这么隆重吗？我还以为只是会交换圣诞礼物而已。”
司若尘从前懒得过这些洋节日，陆淼兴致勃勃他却无甚兴趣，气得亲妈只能出去同小姐妹一起过。现在姜似雪来了，两个女人一台戏，他自然得乖乖配合。
“一年只有一次呢，本来是想过元旦的，但是元旦之后不是要开庭吗，到时候肯定没什么空。”
姜似雪熟练地帮男人解领带，笑着说:“方大哥今天兴奋得不行，说咱们平时的口味太局限，他要趁着平安夜大展身手，包火鸡馅儿的饺子吃。”
司家的口味偏中式，“方大哥”就是司家的大厨，各个菜系都十分拿手，西餐有另外的厨子，除非主人家想搞搞情调，很少露面。
“火鸡馅儿的饺子？”
司若尘皱着眉有些抗拒，“老方行不行啊，虽然明天圣诞节但是没有法定节假日的，能给我留条命上班吗？”
陆淼白他一眼:“就你事儿多，小方本来还想在饺子里包糖炒栗子讨彩头的，被我否决了，你就偷笑吧。”
三个人口中的“方大哥老方小方”此刻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和烤箱做斗争，一边还抽空不服气地探出头来抗议:“火鸡很好吃，饺子也很好吃，合起来一定不会差！”
“是是是，你加油，那我就包一个玉米虾仁馅儿的饺子，作为备选。”
苗叔也笑眯眯地插嘴，他看起来满面红光精神矍铄，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