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茹站在外面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回到沈家时,沈月茹气得砸碎了好些东西都没能让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
一想到对方之前对自己那种爱答不理的模样,沈月茹轻咬着下唇,有几分愤恨不满。
不行,为什么现在那女人不在了,喻大人还是对自己爱答不理?
难不成他就真的那么不喜欢自己么?
沈月茹的手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纸张。
那白色的宣纸瞬间都皱成了一个团子。
管家虽然瞧不见,但是屋内透露出来的气氛却让他知晓自己要是这会子进去,怕不是就该被骂了。
于是他机智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但是屋内瓶子破碎的声音还是让他浑身一颤,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还真是有些吓唬人了。
管家偷偷摸摸往屋内瞧了一眼没有吭声。
沈月茹暴躁的声音却从屋内传出。
“凭什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个女人难道真的有那么好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好么?”
“我不信!”
“我不信!”
随后便是噼里啪啦东西摔碎的声音。
晋州太守府内,喻年揉了揉因为看书而显得有几分酸痛的脖颈,抬眸时恰好能看到眼前还在认真钻研书册的陈嘉。
“你考虑好了么?是否打算报名科举考试?”
在和陈嘉的相处下来,喻年不得不说。
这孩子倒是和姚永元应当有话可以说,也算是能够聊得来的性格。
再加上对方有主见且学识性情都算是不错,这倒是一件妙事。
如若这孩子能够成为栋梁之才,自己也算是为青云国做了一桩好事。
陈嘉翻阅手中书册的手一顿,“喻大人当年为何想要进入仕途之中?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为了黎民百姓?亦或者还有其他缘由?”
喻年倒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反问自己。
他抬眼看去,正好同陈嘉看来的眼神撞了一个正着。
两人互看了彼此一眼。
“我当初为的是自己的仕途抱负,为的也是自己的理想,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如若要说单纯是为了黎民百姓,那我这番言论反倒是有些弄虚作假了。”喻年诚恳地说。
陈嘉似是没料到喻年会这么说,面露诧异神色,随后恍惚点点头,“这般,大人说的倒是在理。”
“嗯,其实进入仕途的人不少。而且有不少人都是不同的念头和想法。”
“所以,你自己到底打算的是什么,这确实是要看你自己。”
喻年说,“如若你觉着仕途之中并不一定会有你所喜欢。那你也可以选择放弃。毕竟没有人说,一定要通过仕途才能够实现对于你自己的报复和理想。”
简单的话语让陈嘉有几分恍惚。
这段话过后不久,陈嘉才点点头,“您说的话确实在理。倒是和颜言先生说的有几分相似。”
“在众人都追求仕途时,你们却能够劝说我放下也算是极为罕见的了。”
喻年面露诧异。
他倒是没想到颜言会这么说。
毕竟按着之前陈嘉的言论。
颜言应当是格外看中陈嘉的。
既然是看中,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让对方放弃呢?
“您应该是有些诧异为何对方会让我放弃吧?”陈嘉含笑着问道。
“嗯。虽然他自己不喜欢进入仕途,但是看着似乎对你格外上心,我还以为。他是打算让你帮他完成当初的仕途梦。”
陈嘉摇摇头。
“颜言先生确实无所谓仕途,甚至于无所谓青史留名与否。”
“于他而言,最为简单的一句话便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好。”
喻年若有所思。
这句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陈嘉说,“喻年大人和荣德殿下一直都在致力于帮助百姓和大家,我还以为你们应该会劝说我入朝为官。劝说我为了黎明苍生呢。”
“每个人所希望追求的不同,我们自然不能为了你去决定什么。这一切的选择权利都将会在你自己的手中。”
简单的话语让陈嘉若有所思。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且好生看着吧。我再翻翻看,如若还没有,那便是明日再来。”
喻年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寻找那当初花灯节的文书有什么用处。事情已然过去了,但是事到如今。似乎我们这边也没有太多能做的事情。”
孩童消失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半点线索。
本来按照喻年和木晚晚所想的那样。
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别人总能瞥见一两眼。
但也不知道是众人都一同撒了谎还是如何。
这孩童根本就没有半点情况,他们也找不到对方的下落。
因而……
事到如今,一切反倒是进入了死胡同之中,兜兜转转都找不到出口。
沈家也没有因为沈万千的昏迷而有所不同,沈月茹反倒是将一切都支持得很好。
至于其他的话……
喻年曾经还想要用院子之中的孩童作为诱饵去让那些人上钩,却半点作用都没有。
所以,这一切反倒是像极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现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去找那份文书,再加强暗卫的搜查力度看看能不能找到张丛,姚永元和孩童的下落。
这几件事压在喻年身上都不如木晚晚这几日来就连一个消息也不曾传回让他来得紧张。
“其实,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陈嘉忽然说道。
喻年回过神来,抬头看去。
陈嘉说,“这院子里有一棵树,那里曾经种的是桃花,后来颜言先生走后那棵树便枯死了。”
“我记得曾经颜言先生最喜欢的便是在属下和邵武大人饮酒作乐。”
“那边的也渐渐成了府内的荒院子。”
“也许那边可能会有东西。”
喻年忙站起身来急匆匆往外走去。
陈嘉忙加了一句,“我这不过是自己的揣测,并不能说百分百!您,您不要太着急了!”
陈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让喻年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倒是让他多少有几分心虚和心慌。
毕竟,他自个儿也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有没有所谓的东西!
只不过是脑海之中恰好飘过了曾经两位大人坐在树下的场景才开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