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运河城外三公里处，追击队就下了两栖战机，跟着那曲踏着滑板在雪地上方前行。以烈和蓝骑士跳下战机，尾随着他们在雪地上狂奔。
这几天里，米舒尔和以烈有不少独处的机会。他用科学家的脑袋和以烈进行了各种脑波连接的尝试性试验，居然琢磨出了几个异质物种之间行之有效的沟通办法。他决定等返回春申城后研发一种新型的脑神经连接装备。
那曲带着大家在雪地里行进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他们降落在一个冰封的河港上。在皑皑冰雪闪射的淡淡白光中，那曲掏出一个信号器释放信息。过了几分钟，信号器收到潜伏运河城的探子的回复。又等了一会，一个人影踏着冰封的河床跑了过来。
几名负责警戒的队员发现了那个人影，偷偷摸过去把他扑倒在地拎了回来。
那曲和他对完暗号，确认是自己人，忙扶他起来，和他攀谈起来。
听完探子的介绍，那曲马上就有主意了。他把大家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安排起来。
……
回到指挥帐篷里，范长虹屏退左右，让李战彪和狄小龙留下，说道：看样子政府军明后天就会来这里，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李战彪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他不满地说道：还能怎么办，打呗！
范长虹很了解他。他问狄小龙：小龙，你怎么看？
狄小龙犹豫地看了一眼李战彪，没说话。
范长虹鼓励道：你放胆说！
狄小龙字斟句酌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要想得长远一些。
李战彪从小和狄小龙一起长大，听他开始打马虎眼，就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想投降呗！
范长虹瞧了李战彪一眼，说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李战彪郁闷地答道：司令，我觉得我们应该坚持一下！
狄小龙反问：怎么坚持？
边打边谈总比全面投降好，李战彪答道，我们能有今天这番局面不容易，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运河城交出去！
范长虹嗯了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反对。他背着手在帐篷里踱了几圈，忽然冲帐篷门口叫进来一名参谋，对他说道：通知其他连以上军官和市政府各部门主管明早九点到议事厅开会！
参谋应了一声，退出了帐篷。
等参谋离开了，范长虹对狄小龙和李战彪说道：晚上你们都别睡觉了。你们先带部队撤回基地，增派人手守住堡垒。一个小时后召集排以上军官到堡垒会议室开会！
听他这么说，狄小龙和李战彪就知道他已经拿定主意了。他们互相瞧了一眼对方，齐声喊了一声是，然后就一起退出了帐篷。
等他们离开之后，范长虹就继续背起手在帐篷里踱起了步……
写字楼十六楼。那个叛军首领带着两个心腹手下离开之后，一队士兵招呼一声闯进来收拾战场，把死去的士兵们装进尸袋里搬走，然后楼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口令声，叛军士兵们先后列队离开了十六楼。没过多久楼里就恢复了平静。水母在孙小玲身边躺了下来。
孙小玲今晚噩梦不断，瘦小的身体一直在地上滚来滚去很不老实。水母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揽进怀里，然后唱起了一首欢快的歌：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冲过大风雪他们坐在雪橇上
奔驰过田野欢笑又歌唱
铃声响叮当你的精神多欢畅
今晚滑雪真快乐把滑雪歌儿唱嘿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在一两天之前大雪出外去游荡
打扮美丽小姑娘她坐在我身旁
那马儿瘦又老它的命运多灾难
把雪橇撞进泥塘里害的我们遭了殃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大地白雪闪银光趁着年轻好时光
带着心爱的姑娘把滑雪歌儿唱
她有一匹栗色马它一日行千里
我们把它套在雪橇上就飞奔向前方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叮叮当嗨
歌声响了两遍孙小玲就老实了。她在睡梦中叹息了一声，身体蜷成一团像小猫一样钻进水母的怀里，猛然坐起来睁开朦胧的睡眼瞧了四周一眼，细长的睫毛展开又凝聚成一团，缩回水母的怀里，四下摸索着找到她的手臂，抱着它咿咿呀呀地说了几句梦话，又沉沉睡去。
水母静静地感受着孙小玲的每一个动作，再次在这种陌生的温柔之中沦陷。十几年过去了，她孤苦伶仃地在各种现实中起起伏伏，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一个孩子的怀抱中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或许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