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微妙的三方对峙

若皇帝是刘辩,董虎或许会为了大汉朝拼一把,可若皇帝是刘协,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刘妍知道症结在哪,离开书房后,她一句话语也不说,直至临近元帅府院门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边让突然开口。

“公主,董西宁有些……有些奇怪。”

刘妍转头看向阁廊尽头的书房方向,又低头不语……

“虎娃……虎娃他不是反贼……”

“他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边让一愣,有些疑惑不解,刘妍狠狠擦拭了下眼睛。

“虎娃他很怕死,他怕父皇杀他头,怕……怕朝廷砍他头……”

“他若忠心,朝廷怎会杀他……”边让不由开口

刘妍猛然抬头,盯着边让双眼,一瞬也不眨动……

“董卓死了,自章和二帝之后,可有一个权臣善终?”

“先生,虎娃若是韩信,朝廷会让他活命吗?”

董卓残暴不仁,纵兵抢掠,挖人坟茔,滥杀大臣,当今天下,谁没有在做董卓所做的事情?

边让能言善辩,可当面对刘妍时,又不知该如何回答,韩信早已死的渣都不剩。虽然董虎身边仅有六七万精锐兵马,可谁都知道,凉并边地还有十万边军精锐,霸占的疆域比当日的韩信还要庞大,这样的人若忠心朝廷,能活吗?

刘妍不知是如何走出的元帅府,门外另有十余个官吏模样的人正在等待,见她走出,全都一哄而上,为首的王彧率先抱拳询问。

“公主,那董西宁可有答应?”

王彧是原兖州牧刘岱的别驾,正因他的帮助,曹操才能顺利入主兖州,董虎入主兖州后,他和王家也遭到了严厉制裁,家中除了剩下一百亩田地外,什么都没能留下,与他这般的还有无数大小官吏、家族。

刘妍沉默了数息,点头道:“虎娃答应了是答应了,但要是借一还三。”

王彧与许汜、王楷等人相视了一眼,许汜上前道:“汝南不愿借粮,沛国、陈国皆人稀民穷,借一还三……沛国、陈国人人都要拿出一石粮啊,百姓又如何拿的出?”

王楷说道:“豫州三十万石都已拿不出了,来年又如何拿的出九十万石粮?”

“是啊!现今都已拿不出,来年自然也是拿不出……”

“谁说不是呢,那董虎明明就是不想借粮……”

“唉,若我等各家未曾被那董虎抢掠,各家凑一凑也能拿得出,可现在……咱们自家妻儿都饥肠辘辘,也没法子给公主更多钱粮啊……”

“是啊是啊……”

……

一人哭穷,一群人跟着哭穷,刘妍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人去信给张邈,期望沛国、陈国、汝南郡能够作保借粮,董虎却不管这些的,唯恐这丫头又寻自己麻烦,带着小董白和董重、典韦、庞德、武安国等人北上渤海郡,兖州由徐荣、董厚、胡三、张辽、李傕郭汜坐镇,另调董骨急行北上增援青州,尽快安定青州百姓……

曹操与刘备身上都有主角光环,两人屡屡遭遇危险却屡屡逃得一命,任何人都可以轻视他们,独独董虎不会,若曹操还趴在兖州身边,他就不能完全放心,偏偏他还不能进一步让豫州、幽州、冀州感到不安,只能借助公主刘妍的小手把曹**走。

没了曹操趴在身边,董虎也彻底安心带着重甲骑、幼军骑北上,他要亲自与公孙瓒、袁绍见上一面,正如他与董厚所说,自大猖狂的公孙瓒让他感到了威胁和不确定,他需要亲身感受一下公孙瓒有无威胁。

因需要通过水路运送粮食救济兖州缘故,巨野泽也成了粮食运送的重要中转站,可以通过济水、汶水将粮食辐射到临近的济阴、山阳、东平、任城、泰山等地,也可以沿着济水进入青州济南国。

沿着巨野泽进入济水河道,北上仅数里就是济水与汶水交汇处,若是进入汶水河道,则可以东西横穿东平国,继而进入泰山郡,一直抵达泰山郡治所奉高县,若继续沿着济水河道就可以直接进入青州济北国。

济水与汶水交汇处就是曹操与青州军主力进行对峙的寿张,曹操在这里作战可以不用担心粮食物资短缺,想打就打,打不过可以随时坐船后撤。

沿着济水河道一路北上,在东郡境内的“清亭”驿站下了船,向北数里就是临邑县,再北数里就是黄河南岸的荏平县,这里是一处黄河渡口,从此处渡口沿着黄河就进入了平原郡,也就是《三国》刘备平原县令的地盘,只因刘关张与董虎有太早交集缘故,三兄弟也受到了他的影响而没能跟随公孙瓒混事,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平原令的事情。

进入平原郡后,董虎就舍弃了舟船,在他进入渤海郡治所皮城时已是临近八月,原本与公孙瓒对峙的董罴、董放、孙牛也仅剩下了孙牛一人,另外两个兄弟转而进入青州,利用骑兵高机动性开始收服青州各郡国。

初平元年时(190年),各路诸侯在酸枣会盟,青州刺史焦和也征募了数万兵马准备与叔侄两人干仗的,只是他还没跑到地方呢,屁股后面就冒烟了,又带着兵马急吼吼跑回了青州,可他太过无能,数万大军甚至没怎么大战就已全军覆没。

焦和把青州数万兵马折腾没了,青州境内也成了贼人纵横的地方,境内大小贼帅无数,少则数十人,多则数万贼兵,不仅有大名鼎鼎的山匪管亥,还有大海贼郭祖、公孙犊……总之一句话,青州已经成了无政府状态,就是孔融也因为没有刘备的救援而被管亥杀死。

一人双骑,还是万骑,以千骑分散开来,足以摆出百里的横切面横扫一切,小股贼人,只要没有数千规模,一千骑足以应对,若遭遇超过万人的大股贼军,只需半日时间就能呼啸聚集数千铁骑,只要不是在限制骑兵的山岭,数千骑也足以应对乱糟糟的过万贼兵。

董罴、董放是征战了十余年的将领,知道轻重,手里又是地地道道的山地羌骑,董虎对他们并不是太过担心,事实也证明了一切,两人在青州内几乎纵横无匹,仅用了一两个月就控制住了局面,至少他们已经控制住了平原上的各县城,逃入山岭的管亥也低头投降了,董虎也不小气,直接让管亥做了北海国五品将军。

管亥是董虎的一次千金买骨,等他带着数千骑进入皮城时,泰山郡太守董晟传来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下山投降消息……

董虎将信件看罢,众将见他皱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再示意身披小皮甲的董白,一群家伙很是精明,知道主公最是宠爱小丫头。

“爹爹。”

小董白身量矮了些,即便董虎坐着,她也需要欠着脚,而且还看不到信件上内容,见她如此,董虎笑了笑,将信件送到她手里,这才看向“果然如此”的兄弟们。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泰山郡送来消息,说是一些躲在山里的大小渠帅们下山投降了。”

“佑,一会你与‘晟’去封信件,晋升臧霸、孙观为五品将军,令二人前来听令,晋升吴敦、尹礼、昌豨为六品将军,吴敦、尹礼留于董晟名下,调昌豨入管亥帐下效命。”

“黄巾军已与流匪等若,告诉晟,泰山贼众多,可精选五千精壮入伍,但一定要严明军纪,不得让兵卒骚扰百姓。”

长使董佑极速记录下董虎的军令后,起身抱拳。

“诺!”

董虎点头示意后,看向众将笑道:“诸位这段时间里作战频繁,人人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经过诸位的努力,兖州、青州局势也基本稳定,诸位皆有大功,希望未来,你们能够再接再厉。”

“黑牛,你来介绍一下公孙瓒以及袁绍情形。”

孙牛忙大步上前,拿着小竹竿在悬挂着粗略地图比划……

“在我军第一、二骑军离去后,公孙瓒趁机驱离了河间王刘陔,霸占了乐成县,其族弟公孙越领兵五千驻于成平县,大将田楷、单经领兵三千驻于北皮城。”

“在第一、第二骑军离开了渤海郡后,末将唯恐袁绍趁机进入平原郡,故而调曾彪驻平原县,随后袁绍调五千兵马入鄃县,由大将淳于琼统领,而颜良文丑则领三万兵马驻于修县。”

“除此外,袁绍次子袁熙领大将朱灵屯兵安平国信都县。”

……

孙牛所说的“乐成县”是河间国治所,在滹沱河南岸,沿着滹沱河向北百里就是成平县,成平县正东二十里是漳水河畔的北皮城,而北皮城正南二十里就是孙牛占据的南皮城。

公孙瓒的兵力分别在乐成、成平、北皮城,在董罴、董放领兵攻占青州后,驻扎在南皮城的孙牛就一直在南岸与田楷、单经对峙,但董虎也能从公孙瓒的兵力部署看出一些端倪,好像公孙瓒也有针对南面修县颜良文丑、安平国朱灵所部。

修县在乐成县正南一百五十里,在绛水、清河交汇处的北岸,背靠河流,隶属于渤海郡最南端一个县城,河南岸就是清河国,可以算是清河郡的前沿阵地。

公孙瓒领兵一万居于乐成县,颜良文丑领兵三万居于修县,正好与孙牛所领一万兵马形成一个大三角,是双角抵力之势,同时公孙瓒也挡住了颜良、文丑、朱灵北上袭击自己老巢易县道路。

与此同时,袁谭屯兵三万于清河国治所甘陵县,淳于琼屯兵五千于鄃县,两人又与孙牛手下大将曾彪在河间国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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