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反响一如既往的激烈,kft俱乐部里此时也是灯火通明,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会议室里,余仓还在和公关部紧急商量方案,撤热搜压热度以及买澄清推广,总之一堆事,忙的余仓又揪掉了不少头发。
而kft的那几个队员,此时也是一个都没睡,全都在训练室里陪着鲤鱼等结果。
小格是个闲不住的,一会儿就往会议室那边跑一趟,发现还没出结果又跑回来,然后过一会又往那边跑,就没消停。
杨凡帆一开始还陪着小格跑了两趟,后来发现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傻逼了,就严词拒绝了小格的热情邀请,老老实实在训练室里待着。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但电竞选手别的可能不行,熬夜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此时就一个二个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困意,甚至都还怪精神的。
不过鲤鱼状态还是不太好,看着有些没精神,但大家都知道他是被刺激到了,便善意的没有去打扰他,只默默关心着。
其实那段视频没那么快能复原的,阮夏安找的朋友说了,想要修复,起码要一个星期起步。
可要是等一个星期的话,估计黄花菜都凉了,鲤鱼怕是早就被骂的体无完肤了。
这个修复的时间太长了,阮夏安接受不了,只好花重金到处去问有没有能修复这段视频的,结果因为时间太急,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人。
正当她百愁莫展的时候,还是沈苏顾站了出来,介绍了一个计算机的大佬给她,直接当晚就复原了视频。
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阮夏安偷眼打量着坐在她一旁的沈苏顾,心中纠结无比。
要不要说声谢谢呢?他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说声谢谢应该不过分吧,可是说到底,他帮的是鲤鱼,她跑去说谢谢是不是会显得很刻意?
好像是挺刻意的。
阮夏安纠结的不行,她不想放弃这个搭话的机会,却又不想显得刻意,想了半天该怎么开口,结果开场白还没想好呢,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就发现来电显示上“太上皇”三个大字正在闪……她几乎是在看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抛到九霄云外了,满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试问一个特别注重养生,作息非常规律的大总裁,凌晨两点给你打电话,能有好事才怪了。
阮夏安盯着手机屏幕上红红的挂断按钮看了好久,终于还是在沈苏顾投来疑惑的目光后,认命的接起了电话。
“喂爸……”阮夏安捧着手机小步往外跑,因为她直觉她爸要说的话,她估计并不想让队友知道。
果不其然。
阮揭政的声音还带着隐怒,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阮夏安,你长本事了是吧?复查复查不去,药药不吃,直接拖到恶化了,你可真是有本事,我是太惯着你了吗?”
“没……”阮夏安的声音克制不住的带上了点心虚。
“没?没什么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活了?你知道倪医生跟我和你妈说你病情恶化的时候,我们是什么心情吗?你都多大人了,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吗?”阮揭政越说越气,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温柔妇人的声音,小声劝阮揭政别生气。
“别生气?这怎么能不生气?这小崽子就是皮痒了惯的,就是我平时太由着她了,才养出了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子,真是反了她了,复查不去药不吃,硬生生把病情拖恶化,干嘛啊这是,想上天啊?”
“好了好了,你也少说两句,电话给我来,我跟夏天说两句。”妇人的声音逐渐变大,温柔却不减:“夏天?”
“嗯妈,你也还没睡呢?”听到是阮母接过了电话,阮夏安立刻重重的松了口气。
“刚和倪医生聊完,聊了挺久的,挂了电话就来找你了。”阮母的声音温柔无比,带着点循循善诱的味道:“夏天啊,倪医生说你半年都没有去复查过了,药也停了,今天还查出来病情恶化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阮夏安有点回答不上来,只得干巴巴的解释说:“我忘了。”
“忘了?”阮母直接气笑了:“夏天啊,你这个理由是不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敷衍?”
“好像是有一点……”
“那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跟妈说说?”阮母好脾气的问:“为什么不配合医生治疗?是不喜欢那个医生吗?不喜欢的话咱们可以换的。”
“别别别,倪医生挺好的,我挺喜欢的,不用麻烦了。”阮夏安瀑布汗。
“我也觉得倪医生挺好的,年纪轻轻就博士毕业了,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好,做的课题全是满分,去了医院之后又是专门研究你这个病的,对你的身体情况也是最了解的,突然换的话确实不合适。”
说到这,阮母的声音一顿,画风突转:“所以你为什么不配合人家治疗呢?你这个样子让我和你爸都很担心啊……”
听着阮母饱含担忧的声音,阮夏安心头莫名一酸,她在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以后还是配合一下倪医生吧,有没有效果暂且不说,就全当是宽他们的心了。
想到这,阮夏安便也不再犹豫,轻声开口:“对不起啊妈,之前是我任性了,我以后肯定好好配合倪医生的治疗,你们别担心了。”
“真没有什么事吗?夏天你有事就跟我们说,别光自己扛,你放心,你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凶,但只要你提了,他肯定都会满足你的。”
“谁刀子嘴豆腐心了,我刀子嘴斧头心,这丫头迟早给我气死,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孩子大了调皮了,你还当小时候你黑着脸说两句就怕了啊,咱们得温柔一点,和蔼一点,让孩子不好意思拒绝咱,这才是上上之道,懂吗?”
调丶阮夏安丶皮:“?”
阮夏安的脑门上缓缓冒出了几个问号。